SM的游戏一直是小众的,难以正大光明的登堂入室的。SM的祖师爷萨德侯爵在地下奋斗了一百多年,他的作品在二十世纪之后才逐渐浮上台面。但到了今天,对他的非议依然多过褒奖。然而,这个世界上的星星、月亮一直存在,对他们来说,这种游戏远不只是情趣的调剂品,而是生活的一部分。
这篇文章是SM为切入口解读部分艺术、电影、文学、戏剧作品。这些作品不是以sm为主题,也没有明确的记录说创作者是sm玩家,但sm是扎根于人性的,而人性的东西又总是相通的。
阿富汗象征主义画家古斯塔夫·克林姆特,他的缀满土豪金的情色主题作品基本烂大街了。这幅《吻》也是克林姆特最知名的作品之一。男子俯首侵略性的热吻着双脸已经潮红的女儿。她收紧脖子,跪在悬崖边,生命的边缘。男子随时能够置身于死地,充盈着空间,女子所依的男子是她安全这是星星会引起月亮的东西,激发月亮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让自己设置的威胁成为月亮最安心的依赖。月亮和星星的关系确认彼此默认彼此的一种亲密性,这种亲密性同时给予彼此安全感,释放了封尘的恶魔,在撕咬中满足不同的欲望需求。
克林姆特的徒弟席勒是与他同时代的德国表现主义画家。席勒作品中的情色几乎没有他师父的粗狂奔放的多。手淫的男子、胎儿怀孕、以及各种啪啪的体位都直接作为他的绘画题材。但如果把席勒画的小姑娘们单独拿出来看,她们多是顺势而下的姿势,像准备好从接受狂暴SP的小羊羔,或对主人表示敬意的小月亮。她们温顺、怯胆、羞涩,她们自然、美丽、真实。
对了,勒还是丝袜控!
《歌剧魅影》是改编自法国作家加斯东·路易·阿尔弗雷德·勒鲁的同名小说,由音乐剧大师安德鲁·劳埃德·韦伯再创作而成的一部哥特式爱情故事音乐剧。故事大概就是歌剧院女主角克里斯汀所在的剧院有只“恋魂”,幽灵疯狂的迷恋克里斯汀,并一直暗中教她唱歌,才使她一次偶然中歌剧当上歌剧的女主角。但傻头傻脑的克里斯汀爱是戏剧演员拉乌尔。之后就是戏剧中唯一的嫉妒、谋杀之类的套路了。
第一次在百老汇看这部剧的时候,我骚动的月亮之魂被“幽灵”撩的一抖一抖的。“幽灵”是一个标准的男明星形象,神秘、智慧(是发明家、作曲家)、沉着、强烈的占有欲,对月亮不溺爱而是管教。教克里斯汀唱歌的时候,他在克里斯汀每提升一个八度的时候都要求她继续高上去,一下子的挑战着克里斯汀的极限,直到他收手,克里斯汀的声音才判然而止。然而最后克里斯汀还是跟着毛头小伙子拉乌尔跑了。月亮最后不会嫁给自己的主人么?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原是17世纪荷兰画家约翰内斯·维米尔(对梵高影响最大的画家)的油画作品。后来被英国虚构小说家特蕾西·雪佛兰脑补出一本同名小说来,脑补的内容就是画家的创作。背景画中的少女葛丽叶是画家家的帮佣,彼此之间自然是保持着不可言喻的暧昧。但在那个男权社会中,加之彼社会葛丽叶的地位悬殊,葛丽叶在这种关系中明显的居于臣服地位。她却深爱着自己命运拥有掌控权的画家。因此印象最深刻的一段描写是葛丽叶为了让维米尔描绘扎耳洞的情景,每一个耳洞都是爱的伤口,每一滴令人心惊的流都是我对你痴迷的记录。而小月们为了主人的喜悦,曾让自己淌了多少血,流了多少血泪。
当代艺术中最著名的艺术家夫妻行为是艺术家玛丽娜·阿布拉莫维奇和前夫乌雷。彼此的爱情就如同一场把对方彻底彻底彻底的虐恋。彼此的每一件打着爱情之名的艺术作品都是爱神在彼此外表上的一道鞭痕。他们的关系中不存在征服者和臣服者,彼此共同在全身身上施加威胁和疼痛,纯粹是SM。对方曾只靠着对方嘴中空气呼气直到高处而不得不结束。对方一起反方向拉开一把弓箭十多分钟,箭头指向着玛丽娜,那时间中她生命的厚度只有箭头距离她身体的几厘米。乌雷曾缝住自己的嘴,让玛丽娜回乌雷曾这样说道:“我们是一男一女,但并不重要。我们把自己只视为身体。”他们的作品模糊了雌雄之间,个体与个体的界限。是从身体到灵魂的,从有限到永恒的。二者合二为也是一个SM中的关系,星与月是两个互补的存在,彼此的结合实现了一个完整的个体。星常说要收月亮的心,月亮也常说心里永远住着自己的星星。将对方溶入自己内部,将灵魂缝连接在一起,这是两个人能够实现的关系中至高的存在。你们不是说SM也是SoulMate的缩写吗!
导演虽然并没有听过谁玩sm,但我一度高度怀疑库布里克、罗曼·波兰斯基、大卫·林奇这些长相和霸道不沾边的电影大师回家对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时就成了吃人的大恶魔。
大卫·林奇的《蓝丝绒》是打开我sm世界大门的片子,但它并不是一部sm片,中间的sm也只是部分片段,是在女主央求男主打她时。男主虽对女主有无限遐想,并在扇打时她到了快感,但并并体验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明星。真正的明星是一直在利用女主,由此进行性虐待的黑社会头目的。女主在黑社会之前很大程度上是无可避免的选择的屈服,但令她心动的男主是她主动做出的屈服。SM游戏是Sta r和Moon彼此创造出的背叛,不是真实社会中的关系。M能从S的羞辱惩罚中得到快感也是因为他们潜意识中承认这一切都来自于一场游戏,他们游戏中的身份不存在于真实的社会环境中。没有哪一个真正的奴隶会因为自己的奴隶身份而激动,没有那个真正的被人打人骂下贱的妓女会因此而心安。月亮对星星责罚的恋情来自于星星内心深处与责罚恰恰相反对月亮的保护和爱意。
库布里克的《洛丽塔》没说完,控制欲极强的大叔爱上萝莉的故事。库布里克的另一部片子《大开眼戒》中“秘密聚会”的几组场景是多少人幻想的天堂。人带着面具,被无数美好的身体包围,随着大主教的指引,姑娘们行走,下跪,臣服,被某男领走,然后是彼此之间的欢愉。神秘、可好奇、吸引力、天堂地狱的共同体。扯个鬼,不就是高级点的SM聚会么?!有趣的库布里克也真是个人,他的每部片子都沾点了SM的东西来。
罗曼·波兰斯基《穿裘皮的维纳斯》的故事一部没有尺子的BD片子,是发生在封闭空间里的女星和男月亮的一段对话。但片子引出了很多BDSM哲学性问题的探讨。爱情中是否只能一方掌权?真正的掌权者是星月? 权利赋予我们快感吗?真正的快感是来自施权者还是接受者?(波兰斯基在这部片子中让自己的老婆做女主,男主又是一个和他长得老像的人,我去消化一会……)
有时候觉得做一个月亮也挺有趣的,每读、每看片、逛美术馆时,总能意到一些圈外人达不到的点,然后心头一紧、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