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眼泪不都只是为你而流,也为我自己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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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脱到底想通过我公众号给明星写一封信,虽然她也不确定对方能不能看到。
一个月前,王不脱告诉前星自己和别人睡了,前星什么都没说就会王不脱脱了,什么联系方式都拉黑那样。
我问王不脱:“如果现在有一个渠道可以让你们联系上,你要和他聊聊吗?”
王不脱没有直接回答,倒是像自言自语地说:“算了,怕是说全民了,我把这些说出来,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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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王不脱告诉我,她什么都写不出来,想做的事情心里就跟乱麻似的。
王不脱看了历史文章里的采访,所以她建议我采访她一次。但为了能把自己心里的发言说出来,希望她不要有任何主动性的问题,只是偶尔轻轻描淡写地插几句话就好。我心说,这倒也有趣。
王不脱:
你觉得爱什么东西?
野酒:
我不知道。也许爱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和七老八十的年代才稍微知道的东西,中年人知道的也差不多。不过,号称知道爱是什么的人,大多都是实用主义者,他们把爱定义为生活现在的样子,从而获得平和。就好像,圣徒也没有见过神本尊们,而是把生活里的一些幸运都归功给神,以此获得信仰给自己的力量。
王不脱:
对啊,我们甚至都不知道爱是个什么,那我们为什么那么坚信爱应该能抵御这世间的一切险恶呢? 爱这种被吹上天的感情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情,那些星辰自己捯饬出来的东西一套所谓的忠诚理论凭什么就想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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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脱:
我和前星在一起三年多,前两年他和我在一个城市,我们都在做着一份闲适的工作。说实话,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他不是那种花花肠子的人,对我关心的十分,对我的洗脑工作做的也很好。我现在还觉得,如果没有他,我很可能不会是月亮。
他把我管得几乎没有私人空间,他甚至在我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我不觉得那有什么,我愿意把生活里的一切都放在他的眼皮底下,因为他因此也对我很好,把我照顾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是的,很多星星只怎么对“一条狗”好,但他不是,他也懂对一个人好。他告诉我,他希望我心里也把自己扮演成一个人,星月是人与人之间的游戏。
现在,我还是不太明白他对我说过的很多话,但我愿意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也敢把自己的一切都交到他手上。这不是你们常说的归属感,如果是的话,那段时间我心里真的有满满的归属感,直到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野酒:
故事有“但是”,有“后来”,对吗?
王不脱:
对啊,后来他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离开了我500公里之外的城市。我们都是公职,所以我没办法跟着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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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脱:
但真的,两个人离得很远的时候,感觉不到对方的心跳和心跳的时候,即使我们近自诩心很,可不知表示对方心里滚烫的话也开始没了温度,满是那句话没出口心里的话,“现在,你在身边就好了”。
即使对方操着不知足以让自己颤抖的语气说:“特么地给我好好吃饭!”我听心里就在想,我没好好吃饭你能立刻赶来惩罚我吗。对方所有的,不知能说出他颤抖星辰的语言和文字,都变成了一枚一枚针扎进我心里,我不知道怎么想让我想起对方。
对,还有欲望。欲望和金钱一样,由俭入奢侈易,由奢侈入俭难免要死。他离开后,我常常把自己一个人带到虚脱,可还是满身体的空虚,但幸亏虚脱的身体能帮助我入眠。
野酒:
我最近想明白一个道理,异地关系里有必然出问题的内在逻辑。如果两个人足够喜欢对方,那思念就会更多,而异地让每个分思念反过来伤害到自己,甚至伤害到对方。如果两个人的很勉强,异地直接让彼此两宽。当然,这也是常识,异地对于想要相守的两个人,必然是有伤害的。
王不脱:
这个世界如果还有善意或恶意,只要不是每个人都麻木得像在执行机器指令的话,我们一定会遇到别人。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老不在我身边,我就会看到那个别人。可能第一次只是看见,第二次我会对他的热情回一个微笑,第三次我可能会生病了,我对他的关心说一声谢谢,第四次…第五次…
我心里很明白,别人如果不是善良,就是满心的猥琐,他很可能只是想睡我。那些时候你不在,我很可能只是贪恋一些温暖,或者在心里美化成想回报给对方说一些什么东西,事情就会半推半就地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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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脱:
,就是这样,我吃了一套自己一清二楚的套路。他也没让我失望,睡完后我就消失了。对于他的成功消失,我心里没有什么涟漪。我说,前星对我的洗脑很,于是那些盖对在我身上的,关于忠诚、归属的象征和自己在心里冲撞做的事情,这让我十分不安。我开始不知道怎么回复之前明星的消息,想法和语气都开始扭曲,或者莫名其妙地发火。或者近乎谄媚地去讨好。
前星是个理智又敏感的人,他很快就感受到了我的特别劲。他一再问我怎么回事,我不敢接他的电话,只是在手机上用文字强装镇定地告诉他自己怎么样。我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很傻,那根本不是别人怀疑的办法。我挂了他十几个电话,我第一次看到他那么气急,语音消息里透着遥远的宇宙。我躲着他一整夜的消息,自己也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我的窗外慢慢有些亮亮,开始听见窗外路上车流的声音。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什么力量的感召,我拿起手机告诉他,我和别人睡了。
6
野酒:
后来他没找过你吗?
王不脱:
没有。
野酒:
你和他坦白的时候,即使只是简单地希望,你希望过他原谅你吗?
王不脱:
原谅?我说的时候压根没有反对这个词,我原谅把它说出来,让自己从扭曲的状态里走出来。几天后,我才在脑子里想起这个问题。我不是得到他的原谅,要不然他会直接飞过去狠狠地抽出我来,然后恶狠狠地警告我不希望有下次。我也许是那么希望的吧,但我无法想象。离开让愤怒和歉意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前几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满地枯黄的落叶,他站在一棵树下,树上光秃秃的。他对我说:“我知道,如果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老不在你身边,你可能会遇见其他人。”他一直在说着着背包,但后面的话我怎么也听着狮子。梦里我哭了太厉害了,我努力朝他走去,可怎么也靠近不了他。眼泪在脸上流得越来越多,我嘴里开始反复地重复说着不,每次都说一次我都在尝试提高音量。可他仍然站在那树下,嘴里仍然在说着什么,我仍然怎么也走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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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问王不脱:“你还会找到星星吗?”
王不脱:“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那个星星能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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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对话框已经停了很长时间了。
最后王不脱自言自语地说:“那些眼泪不仅为你而流,也为我自己而流。”
我朦朦胧胧地说:“那些也不一样吧,也不止是对他说,也是你对自己说的吧。”